病毒電腦是挺神奇的,它似乎無所不能。但對於高手而言,他們明白,電腦所做的一切是要遵循科學依據的,在他們眼中,電腦並不神秘,甚至包括病毒程序。

但是靈異卻無處不在,這就好比為什麼『奔馳600』夜間行至墳地突然熄火就再也打不著了一樣。

一篇玄異眼看寫到尾聲,突然聽到女子哭泣的聲音,由遠而近。淒慘,刺耳。

夜,很靜。哭聲非常清楚。難道隔壁小兩口又吵架了?思緒之間,就伸手不見五指了。

就連唯一可以壯膽的CPU風扇聲也隨之消失了,答,答,微弱的扇頁停轉的那兩聲。哭聲也停止了。

還沒有存盤!難道在我的筆下得罪了哪個幽魂,她故意不讓我寫完?或是停電了?

我的手在黑暗中亂摸,欲抓到打火機,明明剛點完煙放在桌上的。算了,直接拿電卡到樓道看看吧。

因為我記得電卡就在顯示器上,我的手觸到了螢光屏,向上摸,拿到了電卡。

我摸黑來到樓道,感應燈亮了,果然在電表上顯示著紅色的10,該買電了。

我把電卡往表裡一插,屋裡頓時明亮起來。我沒有進屋,在樓道裡停頓了一會兒,直到感應燈熄滅。隔壁的小兩口屋裡沒有動靜啊?

我剛要重新啟動電腦,卻驚奇的發現手指上一片猩紅,再抬頭看看顯示屏上同樣一片扭曲的猩紅。

哪來的血?這使我這個自認為膽大的人心中煞是恐懼......噢——我在壁紙的右上角合成了一小張我的寫真,也不知道我『老婆』從哪學來的,在我的寫真上親口印了一個鮮紅的唇印,並警告不准擦掉!儘管最大和最小化窗口時很麻煩。這下好了,終於可以擦掉了。

拿來毛巾,不擦倒好,越擦越膩糊,整個顯示屏都紅了,毛巾也廢了,氣得我半天......

打開電腦,登陸網絡。好!刺激!螢光粉紅。憑藉著記憶從頭寫,很快又接近了尾聲,我下意識的存了一下盤。

正在考慮如何收尾,女人的哭聲又漸漸開來,同樣的淒慘,刺耳!

這時我才注意到,號哭聲來自音箱,可是並沒有打開任何播放器。我把耳朵湊近音箱,想聽個究竟。

就在這時,『翁』的一聲,電腦又不亮了,又是一片黑暗。

我打了個激靈,這回我真害怕了。和上回不同的是,這次並沒停電,因為音箱的指示燈還亮著。怪了,這台P4從沒出現過這種毛病。

再次打開電腦,沒有登陸網絡。打開副本,繼續收尾,可卻不敢動筆。遲疑了片刻,剛敲好一行字,淒厲的哭聲再次出現,緊接著屏幕『蹬』的一聲閃動了一下,就好像消了一下磁——可怕的一幕出現在眼前: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,一張慘白的女子的臉躍然而出,雖然我有點準備,但還是被她可怕的面容嚇得怯怯的。

尤其那慘烈的號哭聲,音箱擰到最小也沒有用。

Power鍵也失靈了!她依然那樣死死的盯著我,也許是殘餘口紅的作用吧,灰白的嘴唇裂開了,朝我微微的笑,露出粘了血絲的牙......「啪啦」

水杯被我撩倒了,半杯礦泉水灑到鍵盤上,我居然還能下意識的立刻扯過毛巾來擦試。手又紅了,鍵盤也紅了。這是怎麼了?我竟然流淚了,不知是急的還是嚇的。

這時,她居然開口說話了:「你一定要給我伸冤,不然我會永遠纏著你不放!」

良久,她的口氣謙和了許多:「求求你,給我伸冤吧!不然我死不瞑目!我是一個冤鬼!我在冰冷的臭水溝裡好冷啊!我好慘啊!救我!救我......」

稍是平靜,我在想是哪位高手把這個病毒做得如此逼真?!包括完美的3D。

她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似的,開口道:「你不相信我?你在天津對吧?你聽我說。我本是一良家女子,我家也在天津,大畢莊知道吧?」

聽到這裡,我不盡疑惑,就算這個病毒通過IP知道我的地址,那麼怎又提及大畢莊這個我熟知的地方?難道這個病毒是專為我設計的?太抬舉我了吧?

女鬼又開口道:「信了吧?一次下了夜班,我獨自行至曹莊道口時,被一歹徒挾持。這個惡魔將我帶至一破屋中蹂躪了我不說,還把我殘忍的殺害了。將我的屍體纏上一根鐵鏈,裝入一黑色尼龍袋中,扔進了垃圾場後面的一個臭水溝中」說完,又傳來更為淒慘的哭聲。

至此,就只是哭聲了。我也沒法問,難道叫我像個傻子似的對著屏幕說話?!

這一晚著實把我折騰的夠戧。拔電源,睡覺。

豎日,我把電腦擦拭一新,只是不曾開機。其實我也想過她說的話,想去看個究竟,可我總覺得這是一個病毒程序,如果是真的,那也太離奇了。

幾天後的一個晚上,我躺在床上睡不著,我的手癢得很,情不自禁的按了開機按扭。XP的開機畫面過後,並沒有出現『歡迎使用』這四個字。又是她!比上次的臉更加慘白扭曲。我竟情不自禁的喊了一聲:「你幹嘛呀」

「你沒去給我伸冤!」「我他媽上哪給你伸冤」我使勁打了一下顯示器。

我不是害怕,而是氣瘋了。「垃圾廠院牆外的臭水溝......快-報-警-!那個混蛋就在曹莊道口不遠處的槐樹下的破屋中......嗚~~~~~~」——要是你你報警嗎?

怎麼都是玩兒,早晨起來帶上一個店裡的夥計,開車直奔大畢莊。

這裡還真有一個垃圾場,平日裡來過數次也沒注意過,在大畢莊和曹莊的交界處,骯髒的很,人們是絕不會光顧這裡的。只是在這個垃圾場的四周圍著很高的院牆,我想不是為了防盜,而是為了防風。

院牆不易翻過。玩兒,踩著夥計的肩膀我越過了圍牆。「別忘了拿火鉤子!」我在牆這邊喊。還真有個臭水溝!看來垃圾場的臭味兒多半來源於它!這個地方真僻靜,即便是白天,也讓人感到害怕。

水溝並不寬,也不深。長約百餘米,兩頭有管道不知通向哪。沿溝尋去,惡臭撲面而來,夥計小聲罵我神經病。「和弄和弄,有東西就往上挑!」我沒好氣的叫道。繞溝兩圈,也沒發現什麼。繼續找!

突然,夥計拿開管道前的一根大樹叉,隱約看見裡面有一團異物,它明顯擋住了水流。

是黑色的!我開始心跳。「嗨!過來!看看那是嘛!」夥計毛腰看去,我則站在十米以外。「是個黑尼龍袋子」我倒退了幾步:「鉤上來!」「夠不著」「下去!」「你咋不去呢?」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和我說話。「別廢話!快點!」

看來是鉤住了,他在倒退著往岸上走。隨之一屁股坐在地上,手捂著嘴。

「是嘛呀?」我邊問邊朝前走去。「大黑袋子」。我看見了!和女鬼說的一樣的袋子。

「打開看看!」「俺不弄」「快點別廢話!」夥計用鉤子亂鉤,不一會兒,只聽他大叫一聲:「啊!」「他媽的!咋呼嘛?」

嚇我一跳。當我把目光移向袋子時,我也叫出了聲來——且不說臭味兒如何,分明是一個人頭,模糊的人頭!

我趕緊跑到牆邊,欲翻牆而過。片刻,又蹣跚的走過來:「再鉤開點,看清楚了!」還是莊稼人膽大,不過也有我給他壯膽的原因,又鉤開了一點早已被水浸糟了的袋子。沒錯!是一具屍體!從那被淤泥粘在一起的頭髮看來,是具女屍!

「你在這兒看著,我去報警!」「老——大,饒了我吧!」夥計說。110!我掏出手機:「記住了,警察要問,就說咱倆到這來逮蛐蛐。別的照實說。」「這人是你殺的?」「放屁!」

十分鐘後,警笛聲由遠而近......

派出所裡,警察在給我錄口供。一點不假,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。

雖然我編造了一個逮蛐蛐的謊言,可是一點也沒有引起警方的懷疑。當警察問到我還有什麼要說的時候,我突然想到女鬼說過的一句話「曹莊道口——槐樹旁——破屋中」

可我又不知如何向警方開口,只道:「我在想想」這是只聽警察們議論說這可能就是半月前大畢莊失蹤的少女。

聽到這句話,我顯得很震驚。可是警察們不知道我在想什麼,只問道:「你還有什麼要說的?」人不是我殺的,我怕嘛呢?想到這裡,我隨口脫出一句:「兇手可能在曹莊道口的破屋中......」就這一句話,我在派所多呆了24小時!

這立刻引起了警方的懷疑:「你是怎麼知道的?」表情也嚴肅了許多!跟誰?我怕嘛?「你們儘管調查我好了,我奉陪到底!

我是在網上知道的。先不要調查我了好嗎?先去抓兇手!回來後不就水落石出了嗎?還是那句話: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。

警察好像也贊同了我的意見,一輛警車在前,我的車跟在後面,和剛才不同的是,警察不讓我開我的車了,我坐在後排座上,一邊一個警察。警車停在曹莊道口,叫我下來指認,就跟我來過一樣。

說來也怪,眼前的一切好像那麼熟悉,真好像來過一樣。我的目光停在一棵槐樹上,就跟被人指引一樣!樹下的破屋也似曾見過一樣!我指了指說道:「好像就是這間吧。」

隨後三兩個民警朝破屋走去。我回到車裡,不一會兒透過玻璃窗看到警察帶著一個男人從破屋中走了出來。就在這時,那個男人趁警察不備,突然撒腿就跑,不過很快就被制服了。看到這一幕,我更感到詭異萬分!

很快,男人便招了供,案情水落石出,水溝中的屍體就是被這個男人殺害的!他的供述和女鬼所說的絲毫不差。驚駭之餘,警方還是對我追問不休,不過他們顯然已經知道此案與我無關。

我還是那句話——我是在網上知道的。

......

再打開電腦,一切是那麼的正常。她再也沒有出現過,甚至和我道聲謝也沒有。發生的一切,就好像做了一場夢......

後來我一直在想,這個女鬼也夠聰明的,她竟然會想到利用網絡來來為自己伸冤。可她為什麼不托夢給自己的家人呢?即便選擇網絡,何必又要認準我呢?

我想以後我要是遇上困難,她會默默的幫助我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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